我和外孙之间的“小默契”

——家有外孙（1）

外孙，王宏仁（此名为家中一把手钦定），又名王重威（本人建议，未被采纳），一岁四个多月。

有了重威，在家的每个人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时间表做事情。我的读书写作受到了很大影响，但和重威在一起，也充满了乐趣。

重威在吃饱、睡足或者说在不饿、不困的情况下，最喜欢缠着我。这固然是我的亲和力所致，但我以为，技术、方法和智慧也起了很大的作用。

我观察，重威对明确的、有规律的信息接受很快，而这样的信息需要大人故意创造。我创造出来的这些“信息”，构成了重威和我之间的小默契，别人未必看得懂，只有我和重威共享着。

比如，我给重威在电脑上播放东方爱婴月亮班和星光班的儿童音乐，有一首童谣的内容是：“小宝宝，甜嘴巴，叫妈妈，妈——妈；小宝宝，甜嘴巴，叫爸爸，爸——爸；小宝宝，甜嘴巴，叫奶奶，奶——奶；小宝宝，甜嘴巴，叫爷爷，爷——爷；小宝宝，甜嘴巴，叫——得全家笑哈哈。”放前几遍的时候，我就重复强调最后一句。每次我说完最后一句，重威总是心领神会地咧嘴一笑。第二天，我在客厅里带着重威，故意试试重威的反映。我对着重威一字一顿地说：“叫——得全家笑哈哈”。重威听到这一句后，脸上随即浮现出那种会意的笑容，并立刻指着楼上，嘴里嗷嗷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语言。我当然知道他是想上楼听音乐。后来每次只要我说“叫——得全家笑哈哈”，重威的反映都是如此。

再比如，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重威自己往四楼爬，我怕他从楼梯上摔下来，就一边用手指着他一边喊：“重威！”这样的情况有了两三次后，出现了有趣的一幕：重威爬楼梯时，不用我再喊，他自己主动转过脸来，伸出手指指着我，那动作、那动静和我指着他真是一模一样。这样的小默契是我肯定了重威的模仿后形成的。

再比如，女儿女婿都在家的时候，我就想抽出身来到楼上书房看书写作。每次我起身时，重威只要看到了就会发出不愿意的叫声，他发出的叫声是“啊”，而且由强到弱带着拐弯。如果听到他的叫声立刻回来或者干脆装作没听见，都不会有小默契出现。我的做法是，听到他的叫声我就立即停下来，向回走两步，然后看着他再转身。我的这个做法是想告诉他，他的叫声是起了作用的。聪明如重威，他立刻接受了我对他的肯定，于是，当我再转身上楼时他会再次发出“啊”的由强到弱带拐弯的叫声，我听到叫声就再次停下往回走几步，然后再转脸，他就再叫，反复如是。

还有一些小细节也可以成为小默契，比如茶杯里的热水、桌上带辣椒的咸菜、暖水瓶、煤气上的灶火等是不能让重威碰的，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，你越是不想让他碰的，他就越想碰。我的做法是，先让他感知一下“为什么不能碰”，然后做出摆手的动作，告诉他“这个你的确不能碰”。比如，茶杯的水不太烫的时候我就让重威快速地摸一下、用筷子蘸一点咸菜让他舔一舔、把暖水瓶的盖子拿掉让他的手接近热气、拿着他的手慢慢向炉火靠近……。做完了这些尝试后，这些东西重威基本上不会再碰，偶尔也有忍不住想碰的时候，刚一想靠近，他就会看着我，模仿我做出不能碰的摆手姿势，样子可爱极了。

类似的小默契，在我和重威之间还有很多。

家人带重威要么顺着他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，要么管着他，不让他做这，不让他做那，唯独我和重威有如此多的小默契，他不愿意缠着我才怪呢！

2014年2月23日，25日夜修改。